如果我們將時間和空間以宇宙的維度來計算,它的跨度可以極度長,也可以極度短暫。一位地質學作者曾說過,如果我們將地球誕生至今的46億年算作我們現(xiàn)在的24小時,那么現(xiàn)代人類在地球存在的時間大約只有1秒。對宇宙來說,我們的存在短暫得幾乎轉瞬即逝。但如果換一個角度,我們可以眼見的歷史又能超乎想象的長遠。你可曾想過? 只需一瞬間,我們就可以洞見以光年計算的歷史,方法很簡單,如同比爾·布萊森在《萬物簡史》里曾寫到的那樣“朝夜空瞥上一眼,你就看到了歷史,大量歷史——你看到的恒星不是它們現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,而是它們的光射出時的狀態(tài)。據我們所知,我們忠實的伙伴北極星,實際上也許在去年1月,或1854年,或14世紀初以后的任何時候就已經熄滅,因為這信息到現(xiàn)在還無法傳到這里。我們至多只能說——永遠只能說——它在680年以前的今天還在發(fā)光。"
不過無論時空如何輪轉變換,也無論我們人類的存在對于宇宙來說或長或短,但曾經發(fā)生過的一切,都無一不被記錄著。在人類的文字和圖畫出現(xiàn)之前,地層為地球的演變寫下了“地球日記”,在地質學出現(xiàn)以后,人們才從深埋在地下的紋理中,習得地球生命與生物進化的規(guī)律。而當人類社會逐漸有了社群、開始了文明、有了傳承和傳播的需要,就進而嘗試著繪畫、發(fā)明了文字、學會了傳播與交流,為的也是記錄和傳承未來被稱之為歷史的點滴。所以古往今來,對我們的世界、我們的先祖來說,記錄,是一項最不可或缺的工作,也是留給這個世界最珍貴的禮物,讓我們得以從過去,解開自然宇宙的基因密碼,也揭開我們的身世由來。
每每想到這些,對于我們長年與文字共生的人來說,就是一種莫大的慰藉。無論記錄的手段通過科技的力量如何飛快地演變,那些宇宙中光年以外的行星軌跡、儲存在地層中的地球日記、或曾經發(fā)生在我們身邊的每一個故事,都需要我們通過實際的付出去發(fā)現(xiàn)、去挖掘,更需要我們通過文字和圖像去表達、去記錄。最后,這些文字、圖像內容,或者成為印在紙面上的油墨,或者成為存檔于互聯(lián)網上的數(shù)據代碼,都算是我們?yōu)檫@個世界貢獻的一點點微不足道卻實實在在的記錄。
一直以來,我們把這些記錄的內存留給了普洱茶,把視角對準了普洱茶,書頁里留存的每一個文字和圖像,都是我們用心意為普洱茶編織的一本小小的月歷,有陰晴風雨,有起落順逆。我們之所以把它視為記錄的焦點,是因為普洱茶是值得的,而且我們追隨的不止是它的現(xiàn)在與未來,也一直在找尋著它的過去。
每一片普洱茶葉,都帶著時間、自然與人的印記,茶葉生于自然,接受著它成長時節(jié)獨一無二的陽光和雨露,吸收著腳下那一方土地的養(yǎng)分,帶著自然風土的記錄來到世人面前。而我們手中的每一份普洱茶,也與不同的時代和不同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,種植人為之投入的養(yǎng)護、制茶人為之注入的心智、成品面世時的時代風云,都凝結在它們身上,帶著山川之味和人文歷史,穿越時空而來。累積著時間和歷史之物向來珍貴而難得,普洱茶亦是如此,也正是其最大魅力之所在。所以我們?yōu)橹畷鴮?,為之守護,故事比人長久,歷史比未來厚重,人力雖是微小,但若能為這個世界、為大地自然、為人文歷史、為我們的普洱茶記錄下些什么,那也是無比值得的事。
原文刊載《普洱》雜志
2020年11月刊
作者丨王婭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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